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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新都里餐廳時,他已經坐在包廂裡等我了。我很意外,我通常比約定的時間早到5分鐘,他比我早坐定,表示他可能比約定的時間早10分鐘到。這個人極為準時,對時間的掌握十分精密。
他是潤泰集團總裁尹衍樑。餐後喝咖啡時,談到車子,我問他:「你有很多車,最喜歡那一輛?」他說:「看情形囉。上陽明山,當然是休旅車;上高速公路,跑車最好;下班之後,機車最方便,騎上去,到巷口吃碗麵,很快就回來。哈哈!」他笑得整個臉圓圓的。
我很難想像,像尹衍樑這樣的胖老闆戴上安全帽,騎在小綿羊上面,從巷口呼嘯而過,會是什麼樣的滑稽畫面。多數的老闆都是層層防謢,想吃麵,就叫別人去買,不會自己拋頭露面。尹衍樑有點童心,做事相當務實,才會騎小綿羊去吃麵。
牛仔衣耐磨耐髒
過去20年,潤泰集團的發展很有彈性,營建是核心事業,1980年代切入金融、保險事業,經過十餘年的經營,逢高賣掉光華投信和安泰人壽的持股,大賺將近180億元。1997年他進軍流通事業,在中國大陸全力衝刺,「潤泰創新」和「潤泰全球」成為法人機構最看好的兩岸流通概念股。
尹衍樑大學讀的是歷史系,曾追隨國學大師南懷瑾。中國園林設計講究「曲徑通幽,柳暗花明,隔而不絕,虛實相生,步移景異」,這樣的哲學充分反應在尹衍樑的生活態度,也影響他經營事業的策略,讓他能夠隨勢移轉,一步一景。
本刊這期製作〈歹冬買好股〉的封面故事。景氣不佳,但仍有逆勢成長的公司,例如台塑、鴻海和台積電,厲害的老闆利用低迷的時候厚植實力,聰明的投資人也應藉著打底時期,逢低建立長線持股,以待來春。
那天的餐敘,尹衍樑穿著牛仔上衣來。他說,吃完飯要去巡工地,牛仔衣耐磨又耐髒。老闆敢騎機車,又愛穿牛仔衣,一定很難搞。他的錢,肯定不好賺。(王學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