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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GOOGLE地球:一個中國通引發爭議(杜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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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上台後的許多新政策引起國內外的猜測和疑惑,尤其許多小國對他可能啟動新的合縱連橫格外忐忑不安。以色列擔心美國對伊朗、敘利亞過於寬容,也是憂心忡忡。不過以色列不是省油的燈,必然會綿密施壓。
最近奧巴馬政府的一項人事任命可看出以色列在美國不可小覷的勢力。老中國通傅立民 (Chas W. Freeman, Jr.)(圖)獲情報總監布萊爾提名擔任全國情報委員會主席,引發親以團體猛烈抨擊。全國情報委員會是二級機構,首長任命不需經國會同意,且對外交政策影響也相當有限。不過曾任駐沙烏地阿拉伯大使的傅立民在許多猶太人的眼中是不折不扣的阿拉伯人說客,911後還奮力維護賓拉登家族在美國的利益。親以團體咬定傅立民是反以色列、親阿拉伯的代表,認為他出掌情報委員會,會傷害以色列。
傅立民的確是沙烏地阿拉伯的說客,但是否反以色列呢?從過去談話可看出,他反對以色列對巴勒斯坦毫不妥協的政策以及無情的鎮壓,但在以國內部抱持同樣立場的猶太人比比皆是。不過美國親以團體要求的是美國毫無保留的支持,傅立民的意見自然難被笑納。猶太團體攻擊傅立民明顯的是項莊舞劍,目的在警告奧巴馬政府:無論未來中東政策怎麼變,絕不能傷害以色列的利益。
台灣不該沒有反應
其實傅立民和中東的關係遠不如與中國的關係深厚。1943年出生的傅立民自耶魯大學畢業就進入國務院,1970年代初曾到台灣學中文。當時在台學中文的美國外交官都以中共宣傳旗艦《紅旗》雜誌為教本,目的是了解中共的動向,但生性聰穎的傅立民卻好讀《紅樓夢》等古典文學,足見興趣廣泛,另一方面也可看出他的中文水平遠在同儕之上。
讓傅立民與中國結下不解之緣的,是尼克森1972年的歷史性中國之旅。那時傅立民代表國務院擔任隨從翻譯。有次尼克森回宴中國賓客,要傅立民當即席翻譯,傅立民因為索取尼氏講稿未得而拒絕此一重大任務,後來改由中方的冀朝鑄和唐聞生接手,兩位翻譯高手緊張得如履薄冰。原來講稿最初由傅立民擬定,交給了尼克森、其中穿插了毛澤東的詩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傅怕忘記要求查核原稿,而尼克森為了表現自己辯才無礙,故意不用講稿,傅立民臨危抗命,他以為外交生涯自此告終。出乎意料,傅立民一路從聯絡辦事處到美中建交都親身參與機要,當了駐中國大使館公使,後來擔任國防部助理部長。
傅立民對兩岸關係向來關心,他參與雷根總統與中方簽訂的「817公報」,反對美國對台軍售。他希望兩岸關係和平解決,認為「一國兩制」符合兩岸和美國的利益。他認為超過江澤民主張的「江八點」對台灣算是仁至義盡;甚至認為台灣與中國統一也不致傷害美國利益。傅立民對六四事件的看法引起爭論,他指出共產黨未能更早解決天安門廣場的示威是絕大錯誤。為此,傅立民被譏為「抱共產黨大腿」。
傅立民最後一次訪台是在1997年,他關心96年台海危機後的兩岸局勢,特地到台灣參加研討會。傅立民洞悉世局,才識淵博,能言善道。以色列擔心他的任命也許反應過度,但以傅立民與台灣和中國的淵源,台灣對他的任命毫無反應,不聞不問,也著實令人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