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歷史的發展來看,世界經濟有幾樣關於景氣的有趣指標,其中包括迷你裙、電影票房與摩天大樓。這幾樣指標雖然不見得有其嚴肅的學理性,但是從歷史事件觀察歸納,卻也有幾分道理。
以摩天大樓為例,二十世紀二○年代經濟狂飆,紐約房地產投資熱絡,摩天大樓競相爭高,許多企業都摩拳擦掌,積極建造超高層的摩天大樓,其中最令人矚目的是爭奪世界第一高摩天大樓的克萊斯勒大樓。
摩天樓成蕭條凶兆
為了爭取世界第一的摩天大樓頭銜,這棟大量運用金屬建材,金光閃閃的尖塔摩天大樓,建造時期還特別掩飾其最終高度,將一支180呎長的金屬天線藏在閣樓內,直到最後才將其推出,一下子增高許多,登上最高摩天大樓寶座。
不過好景不長,不到一年的時間,世界最高摩天大樓寶座就被帝國大廈所趕上,克萊斯勒大樓世界最高寶座,並沒有享受太久。不過帝國大廈業主並沒有太開心,因為克萊斯勒大樓(1930年)完工時,已經進入經濟大蕭條時期,而帝國大廈完工時,更是百業蕭條、多人跳樓自殺的嚴峻時期;因此帝國大廈當年整棟大樓出租率奇低,許多辦公樓層都空置不用養蚊子,成為標準的「蚊子大樓」。那年帝國大廈成為眾人的笑柄,連美國建築大師萊特(F. L. Wright)也趁機批判房地產炒作下的摩天大樓,是「資本主義的墓碑」,以及「貪心的紀念碑」。
摩天大樓是經濟榮景下,大量資金堆疊下的產物,不過摩天大樓的計劃與建造,需花費許多時間,也因此每次超高層摩天大樓完工時,景氣循環也開始進入蕭條的年代。二十世紀末期,熱錢湧入東南亞地區,造就了馬來西亞吉隆坡雙塔摩天大樓與台北101世界最高摩天大樓的誕生,不過卻也成了這些地方經濟逐漸走下坡的凶兆。
關於迷你裙,則與股市有極大的關係。歐美股市有「裙子長短理論」,指的是「女生裙子愈短,股價就愈上揚;裙子愈長,股市則下跌」,例如在景氣好的六○年代,有較多的女生穿迷女裙,而在七○年代石油危機時期,女生則多以穿長裙為主。不過這項迷你裙理論,在瘋狂漲跌的台股市場中,卻很難印證。
《海角》安慰投資人
最有趣的是,電影票房營收卻是與景氣狀況成反比。在三○年代經濟蕭條的年代,好萊塢電影卻是一枝獨秀,屢創票房佳績。因為在經濟蕭條的日子裡,愁苦的人們只有在電影院裡的虛幻世界裡,尋求精神的轉換以及短暫的歡愉,許多人認為好萊塢電影在經濟不景氣的年代扮演了心靈治療的角色,間接減少了自殺的人數,電影《開羅紫玫瑰》就是描述經濟不景氣時的電影院奇譚。
當年好萊塢特別喜歡拍攝關於埃及或巴比倫等古文明的大場面電影,甚至為了拍片,在內華達州沙漠地區搭建金字塔等巨大場景,可見當年電影業之興盛。好萊塢拍攝這些具異國色彩的電影,一方面也是因為人們希望在電影院中,看見與現實生活迥異的異國世界,藉此跳脫現實世界的經濟壓力與貧苦悲情。
在台灣目前經濟蕭條之際,票房成績一直不好的國片,卻奇蹟式出現《海角七号》破三億的超高票房,男主角范逸臣還因此必須裸身跳海,以答謝國人的支持鼓勵,印證了景氣與電影票房成反比的論點。國片《海角七号》的成功,或許真的與景氣不佳有關,不過我必須承認,製作優良的國片電影,在這個經濟不景氣的年代裡,的確成為了許多傷心悲苦的投資人,內心最好的百憂解與安慰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