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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妹是我的鄰居，長得挺漂亮，是個瑜伽老師，常來跟我借辣椒借冰塊什麼的，我們的交情不錯。那天早上我慢跑回來，發現她滿面愁容的坐在我門口，說有事找我商量。嗯啊半天，她總算說出口：「我懷孕了，可不可以給我建議。」我愣了一下：「那就結婚啊。妳跟妳男友不是有結婚的打算嗎？」
寶妹的神色複雜：「可是……。」她囁嚅道：「不是他的……。」寶妹開始掉淚，邊哭邊告訴我，孩子是她初戀男友子超的，兩人這些年來分分合合好幾回了，卻始終沒法兒斷乾淨。

分分合合上了癮
我說：「那也可以啊！就讓子超跟妳結婚吧。」「他不會跟我結婚的。」寶妹的淚又簌簌落下。於是寶妹把兩人這10多年來的聚散情仇，大概說了一遍。
兩人是高中同學，從16歲相遇開始，就愛得死去活來。雖然4年後還是分了手，但不知為什麼寶妹後來再交的男友都像是子超的翻版；不僅長相、性格，連說話微笑的方式都一樣，當然結局也都差不多。寶妹自己也知道，如果不徹底拒絕並忘記子超的話，恐怕她這輩子就完了，再也沒有愛別人的能力了。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這些年來，每到了一個命定的時刻，子超總是會出現在寶妹面前，雖然每次她都死命地告誡自己：再也不能這麼下去了，然而兩人只要一碰面，就控制不住乾柴烈火的燒在一起，燒完以後又慌慌地逃開。顯然這樣的關係充滿刺激；兩人竟不知不覺成了彼此的愛情毒癮。
聽完以後，我啞口無言了好半天，才想起問她：「為什麼你們不好好在一起呢？到底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

懷孕不敢問他負責
「我不知道，我不敢問他。」寶妹說。
「妳從來沒問過嗎？那妳又怎麼知道他不肯跟你結婚？」「如果他還愛我為什麼會去交別人？」寶妹一臉委曲。
「妳也交了別的男朋友啊。」我提醒她。寶妹不說話了，抿著唇一臉悵惘。「我的意見很簡單，就是撥個電話給他，告訴他你懷孕了，問他怎麼辦。愛不愛的問題先擱置，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吧。」
「可是，萬一他不要怎麼辦？」寶妹擔心地看著我。「那妳只好認了，告訴妳自己長久以來，你愛的是個王八蛋。」我嘆口氣：「不過先別想這麼多，趕快把懷孕的事告訴他吧。」
寶妹唯唯諾諾地走了。跟著我出了趟國，再回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寶妹卻搬走了，至今都沒有跟我聯絡。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留下來沒有，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這事令我感觸萬千，在我所認識的朋友裡，尤其是女性朋友當中，的確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變成祭品，獻給不完美的初戀，恐怕這也是愛情中一種宿命的詛咒吧。

小仙╱台北（自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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