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要搬家了，她說她最捨不得的並不是200多萬的裝潢；也不是面對住家的公園；更不是巷口的肉羹麵，而是樓下的管理員老陳。每一天，當她出門時，老陳總是充滿元氣的和她打招呼：「天氣熱喔，小心中暑啊！」或是：「今天是星期五啦，明天就可以休息囉。」讓她有很好的心情。
她說她常看見老陳幫住戶的年長者拉菜籃車；幫小孩子扛腳踏車，因為有老陳在，住戶也像一家人似的，聚在樓下閒聊天。我的朋友見過豪宅新家的管理員，禮數固然周全，可就是少了點熱度。「一個好的管理員，是千金難買的啊。」我的朋友作出這樣的結論。
出入都管像被監視
一個好的管理員，「剛剛好」，既不太多也不太少，分寸拿捏並不容易。我10幾年前剛搬到一幢大廈，當時住戶並不多，管理員很快就把每家每戶有哪些人摸得熟熟的。我們出門時經過櫃台前，他便要詢問：「要去哪裡啊？什麼時候回來？」為了不想把自己的行程跟他報告，我出門時都覺得好緊張。更誇張的一次，我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按了下樓鍵，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張小姐。」是管理員透過對講機跟我說話：「天陰囉，快要下雨了，沒有帶傘啊？」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背脊一陣寒涼，半天說不出話來。在那個密閉的小空間裡，感覺自己像個獸類被監視著，原來這麼不舒服。
「管理員本來就有監視器的啊，住戶付錢就是請他來監視的啊，否則就不安全了。」一位男性朋友聽了我的感受後，這麼說。我不是不明白，只是覺得管理員知道的事固然不少，卻不必通通說出來。不多也不少，剛剛好，確實是一門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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