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異語：就為了老哥 懷春少女守貞二十年

內心痛苦說不出口
大學畢業前夕我爆發躁鬱症，終於跟我爸提這件事，可能他不知所措吧，就說：「你生病了才亂講話。」我很挫敗，為何沒人相信我？在醫院被五花大綁，我覺得醫生很可笑：他們哪知我沒病，只是內心深埋著說不出口的痛苦。
22年來，我表面還是很開朗地跟我哥相處，還幫他創業開補習班，但身體總跟他保持距離，不敢在他面前穿短褲。我對他又愛又恨，期待他能爭氣，又討厭他愛賭博、亂交女友，他卻覺得我太禁慾，常鼓勵我去pub釣男人來解放。
Q：你真的禁慾？
A：我會自慰，只是長年沒男友。我平胸、大象腿，很沒自信，加上我哥這件事，讓我對自己的身體很抽離，很難信任男人。
嚴重躁鬱症期間，有個已婚中醫師說我患了「神病」，需要情慾解放，要我當他女朋友。後來我們在旅館碰面，他卻無法勃起，只能用手指滿足我，我問他我有高潮嗎？他楞了一下才說大概3次吧，但我完全沒感覺。
我談戀愛都盡量找外國人，血統遠，比較不會讓我有不倫之戀的聯想。到25歲我才第一次跟人做愛，沒啥感覺。第二次做愛是30歲出頭，遇上英國老男人，我興奮到抽搐、嘴巴張開、眼睛睜很大，我想那就是傳說中的高潮了，只是那段關係很短，到現在我都沒對象。
Q：怎能走出性侵陰影？
A：有個朋友常告訴我：「你哥才摸你一下，你為何要讓他在你心裡摸你一輩子？」我覺得很有道理，但還是不敢面對我哥。

哥哥道歉盼求原諒
前陣子我問我家教學生：如果哥哥對妹妹性侵犯，算不算亂倫？她說不算，因為妹妹是非自願的。她不知我指的是我自己，但她天真的反應讓我突然心開了，OK，這不是亂倫嘛，只是個行為而已，搞不好他只打開我拉鍊，來不及摸我，我幹嘛逃避？
當晚我打電話給我哥，邊大哭邊跟他講那件事，問他怎能這樣對待我？他說：「你在作夢嗎？我完全沒印象。」我說我很確定，他就承擔下來，連續說了5次對不起，我說：「謝謝！我要的就只是你一句道歉。」3天後，他特地來找我，說他補習班有學生摸女生或偷女生內褲，他都教家長：「年少時難免犯錯，你不要譴責他，要幫他認識自我。」我想他是想婉轉表達：他當時只是對性好奇，不曉得會讓我恐懼，希望我原諒他的無知。
Q：你原諒他了嗎？
A：我不清楚他是否曾為此自責，但我有勇氣面對他已讓我解脫。我決定解開貞操帶，要我哥送我按摩棒，他答應盡快寄給我，我想這是他欠我半輩子的禮物。

記者李宥樓採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