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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原油價格不斷衝破歷史新高，這能源危機的洪流，正以一發不可收拾的態勢，重創世界經濟。處身世界經濟鎖鍊中的台灣，自然無法豁免。民怨和物價一起飛騰，股市則不斷下挫。
總是以黑色幽默，諷刺科學文明的美國科幻小說大師馮內果，在《沒有國家的人》書中，即對這種「石油末日」的景象，提出一針見血的預言。
當其他物種選擇以和自然和平相處的方式繁衍時，人類卻選擇以石油為動力能源，以犧牲星球健康為代價，致力於追求「進步便利」的生活。所以馮內果說：「我們的近親猩猩和猿猴們，長久只靠生吃植物也活得好好的，而我們不僅要準備熱菜熱飯，還用石油開了一場動力狂歡會，不到兩百年時間，幾乎摧毀這個一度健康的星球。」

耗竭只是時間問題
其實，這危機不需要高深的理論推演，用最簡單邏輯就可以預知。一個臉盆裡的水就是那麼多，每天不斷舀取，何時會乾或可爭論，但「一定會乾」則是鐵律。
石油耗竭的危機，來不來只是時間問題。只是人們有一種盲目的安全感，當別人假裝看不見危機時，自己也會假裝看不見。
因此，馮內果說：「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我們在謀殺地球），但誰也不在乎。」「好像明天壓根兒就不存在，所以現在不會有明天了。」
最後，馮內果說：「我們其實都上了石油的癮。如今有這麼多癮君子面臨立即勒戒的命運。」
的確，倚賴石油其實和倚賴毒品差不多，即便我們終於知道危機已迫在眼前了，要停止對石油的依賴卻談何容易？包括馮內果在內，他出版的書能傳到讀者的手裡，靠的是石油；高爾到各國宣揚環保，搭飛機耗的也是石油！換言之，當危機預言者本身也對石油成癮時，化解危機的難度，可見一斑。
這不代表乾脆坐以待斃、假裝看不見危機。瞬間完全戒斷石油成癮症或不可能，但仍可採取漸進式的勒戒與減輕「油癮」的立即作法。
舉例而言，日前總統府與行政院帶頭脫西裝節能，有論者認為這樣做「無關宏旨」，「節不了什麼」，而批之為「節能秀」，認應該推動其他更重要、更有效果的節能政策。但筆者認為，「重要有效」的節能政策固然重要，但與「次要少效」的節能作為並不互斥。

人都有石油成癮症
節能作為，並非「全有」與「全無」的二分選擇。效果小仍是有效果，就算是象徵性作法，也有宣傳觀念的意義，何不對等給予「象徵性掌聲」？
現代社會中，誰能說自己完全豁免於「石油成癮」？每個人都有石油成癮症，不代表沒有人有資格談節能，因為成癮症也有輕重之分，讓重者變輕，讓輕者變無，是人類度過石油危機的共同功課。責任，政府有，你我也有！該做的事，大處要做，小處也不能少。

作者為輔仁大學大傳系兼任講師

羅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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