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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歲的程銀枝帶著9歲、7歲的兩子,在中風癱瘓的丈夫阿池病榻旁,各自替阿池按摩手部、大腿、小腿,她想到未來無著的生計,不禁潸然淚下,聽到長子小翰說:「媽媽別哭。」更貼心替她拭淚,程銀枝的淚水瞬間決堤。報導 攝影╱張嘉恬

 

醫院病房傳來阿池的鼾聲,以及兩子「ㄅㄚˇ ㄅㄚˇ(爸爸)早日康復」的童音,一旁的銀枝則紅著眼眶,眼神茫然地望著左半身癱瘓的阿池。她無奈說:「本來這個家靠阿池開計程車,他3月突然中風,醫生說一般人要復健一年才穩定,因為他原本就有小兒麻痺,復健時間要更久。」

 

無暇打工補貼家用
10年來銀枝全家四口生活,原本仰賴阿池在基隆開計程車,每月平均2萬5000元收入,因收支緊絀,銀枝為補貼家用,去年開始利用兩子上學時間在餐廳打工,但阿池中風後,銀枝必須隨時在旁照顧,在阿池至少需復健一年的時間裡,兩人皆無法工作,全家生計頓時陷困。
病榻上的阿池,黑髮中摻雜著白髮,「他大我21歲,又有小兒麻痺,當初交往時家人一直很反對。」銀枝憶起十多年前的往事時說道,阿池因前往友人在大陸開設的電子廠工作與她相識,交往期間,阿池處處替她著想,「有一次我腎臟發炎,有半個月時間,他每天早上請半天假,他腳不好,也都陪著我到醫院看病打針,每次都花25元人民幣(合台幣約110元),約是當地人每月薪水的三分之一。」停頓了半晌,銀枝認命地說:「就這樣跟著他,是緣分吧。」

 

親友年長無力協助
採訪時銀枝才帶著剛放學的兩子來到阿池病榻旁,長子小翰、次子小龍正在紙上塗鴉著大紅心,並寫上「爸爸我愛你」的語句。小龍說:「爸爸生病後,我第一次來看他,晚上回家我就給神明拜拜,請神明保佑爸爸。」銀枝聽到後,因長時間哭泣紅腫的雙眼,又再度盈滿淚水,此時小翰懂事地安慰她:「媽媽,放輕鬆一點。」
阿池雖然尚有一姊及兩兄弟,但都年事已高,無餘力協助,銀枝說:「10年前阿池的計程車還是靠姊姊標會買下,再由我們慢慢攤還,親友已經很幫忙了。」銀枝目前已獲內政部等急難救助金共約1萬多元,依規定阿池需復健至少一年後,才能依重新鑑定的殘障等級請領勞保殘障給付。此間急難,蘋果基金會已先撥款紓困。

 

無法計算的人生
銀枝說:「當初我不顧家人反對,買了機票、辦了證件,和阿池來到台灣,沒想到他會中風癱瘓,未來也不知道該怎麼過,但跟著他是我的選擇,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堅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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